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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1.你酒品太差
郎均博遇见过的女孩子都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接近他,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种。
这个女孩子拎着一瓶酒,门也不敲就进了他们在通城酒店的包间,然后当着他们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面,跳上了茶几,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,用酒瓶当话筒,手舞足蹈。
她唾沫横飞地大声说:“我们这个武当山静修计划,主要针对您这种成功人士。不要4万,不要4万,只要,您就可以在道教圣地武当山,静修两个月。每日有顶级素菜大厨为您制作斋宴,一周内绝不重样。还有武当掌门每日传授道德经和武当太极,保证您脱胎换骨,如获新生。”
怎么看她都像是个装作发酒疯来搞传销的,服务员从门口冲进来要把她拉走的时候,她又利落地从桌子上跳下来,抱着郎均博嚎啕大哭,“你怎么这么狠心?!郎君啊,你怎么能在我最失落的时候跟我分手?”
郎均博手忙脚乱,想将一身酒气的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,只是她象带吸盘的八爪鱼,粘得死死的,郎均博徒劳无功之后只好放弃了。而她则闭上眼死鱼一般在郎均博的肩膀上睡着了,与刚才那个口若悬河的人判若两人。
服务员见女孩叫出郎均博的名字,以为是熟人,便都出去了。
客户尴尬地坐着,敷衍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都借故走了。
因为泄密导致前不久的并购失败,怎么查都查不到泄密人,公司只能将一个喜欢翻他办公室垃圾的小文员开了了事。今天这个大单又被一个发酒疯的女人搞砸了,这些都让郎均博怒火中烧。只是肇事者睡得正香,他无法兴师问罪,只能无奈地坐着。
直到打烊,她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。他终于耐心全无,伸手捏着女孩的鼻子。
女孩憋红了脸,喘了几口气,睁开惺忪的醉眼含糊不清地问:“这是哪儿?”
郎均博淡淡说:“我床上。”
女孩一蹦而起,晃了晃,稳住身形,转头张望。
郎均博拍了拍自己被压皱了的西服,撇下女孩大步开门出去。
女孩步伐不稳地扑上去拉住他的胳膊。
他回头斜乜了她一眼,默默等她说话。
她打了一个酒嗝说:“你是谁?”
他嫌恶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她的爪子下救了出来,“小姐,你酒品太差。”
他还没说完,女孩又倒在他身上,呼呼大睡,任他怎么叫也不醒了。
2.做成了一单
夏天末醒来时,头还有些重。
几天前,男朋友忽然跟她说他从没有喜欢过她,虽然她对男友也没有感觉,可是刚失业后又惨遭失恋,实在是让她一下子接受不了。
没想到昨天刚找到工作,前男友就约她,她欣喜若狂,以为男友回心转意,却发现酒店里只有男友的上司。伤心涌上心头,不知不觉她就喝多了。
她已经记不清是如何回的家,只记得自己抱着一个人又哭又叫。草草梳洗后,她拿着传单站在市里最繁华的地方,开始她的每日工作,身后是朗天实业金碧辉煌的写字楼。
才发了一会儿传单,她就被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“请”到朗天实业的顶楼办公室。
夏天末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,额头上不住地冒冷汗。不是她不懂礼貌不愿意站起来,实在是腿肚子发软没那力气。朗天实业的总裁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,冷酷无情,今天她在人家大门口发别家公司的传单,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她。
过程却顺利得出奇,朗天实业的董事长朗尚德,一个白胖的和蔼老头,只问了一句传单上那个联系人是不是她。
在夏天末首肯之后,郎尚德说,他可以跟夏天末订购一个静修名额,前提是夏天末要亲自陪同两个月。他会给一笔钱,作为夏天末的酬劳。
然后老头拿出一叠钱,放在桌面上。
夏天末被红灿灿的百元钞票晃得眼花,咧嘴笑着点头,“好说好说。”
夏天末喜滋滋地拿着钱,经过走廊,一个西装革履的修长身影在远处办公室门口一晃而过,看着很是眼熟。她立在那里仔细琢磨,自己到底看见了谁。
片刻后,她便又开始嘲笑自己:“在朗天混了半年,还没搞清楚总裁长什么样就被踢了出去,现在回来倒是觉得谁都看着眼熟。”
这里对她来说是龙潭虎穴,如果不是为了钱她才不会回来。
她看了看手里的钞票,笑了一声,是的,有了这些钱,别说让她陪着别人去吃素,就算是去上刀山下油锅她也愿意。
夏天末坐在武当山上一个道观门口,喘着粗气。如果不是她曾来过,这个修建在绝壁上的小道观,她绝对是找不着的。
如今看这个道观跟宣传单上的图片差得有些远,她的脸上发烧,心里有些惴惴的。听说她的客户已经到了,只要客户不抱怨,她就要把这里当作天堂。如果客户抱怨,她就当没听见,就算抱大腿也要留客户在这里住够两个月。
因为,这一单要是做砸了,她就又要失业了。
下定决心后,她豪气万千地拍了拍破旧的山门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后,看见夏天末,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,然后立刻又恢复了面无表情,“什么事?”
夏天末心如擂鼓,满眼放光。这个男人实在是张得太帅了。
男人一挑眉:“什么事?”
夏天末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订单举到那个男人面前。
男人瞟了一眼,不置可否,就转身进去了。
夏天末呆滞地站了一会儿,才跟上了他,她在心里窃喜,“神啊,现在的道士都长这么帅吗?苍天开眼啊,这两个月的生活终于有奔头了。”修过道的就是不一样,气质悠然,冷傲起来都很有派头。
男人不理会夏天末,开始自顾自地扫地。早晨的薄雾在庭院的银杏树间飘动,配上男人挺拔的身姿,美得像水墨画。
夏天末却是那个煞风景的存在,她像老鼠一样在各个大殿和房间里穿梭。
那男人终于受不了了,停下来问:“你找什么?”
夏天末匆匆经过他的身边,说:“郎尚德先生。”
他干咳了一声,“你找他干什么?你的客户是我。”
夏天末刹住脚步,跑到他身边,踮起脚与他四目相对,“真的?”
他将扫把塞到她怀里说:“嗯,我叫郎均博。”
夏天末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复杂,她是该恨他,还是爱他呢?解雇了她让她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的是他,可是没有他,如今她也做不成第一单生意。
3.所谓的静修
道观里的道士收了夏天末交的费用,就喜笑颜开地出去云游了,只留了个老道士给他们做饭。
才过了一周,郎均博就抗议了:“说好的斋菜不重样,怎么天天都是土豆?”
夏天末夹起一块塞到嘴里,装作津津有味地嚼着,说:“当然不重样,前天是土豆泥,昨天是醋溜土豆丝,今天是红烧土豆片。”
郎均博握筷子的手哆嗦了一下,咬牙说:“明天呢?”
老道士咧着没牙的嘴笑,“清蒸土豆球。”
夏天末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,好不容易平息下来,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,“道长手艺真好。”
夜里,夏天末等四周安静下来,便悄悄起来,蹑手蹑脚打开山门。她叹了口气,不是她不潜心向道,只怪修行太苦,每日除了扫地、挑水、洗衣服,就是背道德经、打太极。
她的手机和钱包早在进道观的第一天就被人收走了,身上只剩了个MP3。原本以为道长这么做是为了让他们专心静修,现在她才想明白,这是在防止他们逃跑或者搬救兵。还好,她上山前就在山脚的一个饭店里面预存了些钱,每晚可以下山补救一下,不然吃两个月土豆,她的脸色都会变得跟土豆一样。
刚回身掩好门,一个清冷的声音便在门边响起,“这么晚你是要去哪儿?”
夏天末哆嗦了一下,转脸干笑了两声,“睡不着,出来散步。”
郎均博点头,伸手一把搂住夏天末的肩膀,“夜深露重,山路曲折,还是让我陪夏小姐走走吧。”
一路下山,夏天末憋屈得要死,她原本想打哈哈混过去,把郎均博甩掉,郎均博却根本不上当,直接把她拖到山脚的饭店。夏天末很纳闷,他怎么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?
夏天末点了个牛肉面,郎均博说他要吃点好的。郎均博这几日是瘦了许多,连下巴都尖了,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蛋,现在越发清俊。夏天末有些隐隐的心痛,不由自主就点了头,让老板把菜单拿给了他。
郎均博鸡鸭鱼肉点了一桌,夏天末的心更疼了,她心痛她的钱,痛得心尖打颤。她咬牙皮笑肉不笑地问:“你有钱吗?”
郎均博面不改色,“没有。”
夏天末拿出笔和纸,“写借条。”
郎均博眯眼,“你们的宗旨不是让客户绝对满意吗?”
夏天末嘴角抽了抽,“那是在客户有钱的情况下。”
郎均博盯着夏天末,夏天末不甘示弱地回视。
郎均博只能拿起笔,问:“写多少?”
夏天末嘴角上扬,“不多,就写1后面跟4个零。”
郎均博点头,气急反笑,“你的服务真是好。”
夏天末谦虚地说:“您过奖了,故宫里面矿泉水还卖十块呢,我这要价一点也不贵。再说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,用的是我的个人财产,若是在上班时间,我应该义正言辞地拒绝您,坚决不能让你破戒。”
郎均博一时语塞,草草写好借条,便开始埋头吃饭。
夏天末干笑了一声,得意洋洋地收好借条,虽然她狠不下心饿他,但是好歹找补了一点回来。所谓风水轮流转,郎均博,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!
夏天末瞟见郎均博吃饭的样子,不由得感叹:“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,都饿了好几天了,还这么优雅,要是我早跳上桌子用手抓着吃了。”
吃完结账,老板说夏天末存的钱今天刚好用完。
夏天末瞪大了眼睛,她交了好几千块,准备吃两个月的,竟然一个星期就吃完了。
她抢过账簿看了许久才接受这个事实。
昨天,郎均博悄悄跟着她下山,在她走后已经用她的名义点了一大桌山珍海味。
夏天末气得手打哆嗦,果然是败家子,都到现在这个份上了,他还不知道省着点用。
郎均博脸上微微热了热,干咳了一声,“原来你才存几千块,太少了。”
夏天末闭眼,把那就要从喉头喷出来的一口老血生生咽下去,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说:“不好意思,那是我一个月的工资。”
郎均博义愤填膺地说:“你们老板太黑了,才给你这么点薪水,这简直就是剥削,剥削!”
夏天末点头笑,“我上一个工作挣的还不如这个多。”
郎均博一脸正义,“谁?等我下了山,我买下他们公司,拆了他们总部!”
夏天末暗自叹气,“那个人就是你!就是你啊!”
回道观时,见夏天末垂头丧气,郎均博忍不住出声安慰她:“你只要给我两块钱,我明天就可以打电话叫人送一箱子钱过来。”
夏天末回头哭丧着脸说:“我知道,可惜我连两块钱都没有。”
郎均博嗤笑了一声,“笨死了,竟然把钱全部交上去,也不知道藏几百块。”
夏天末侧头眯眼盯着他,“你好意思说我吗?我还知道在饭店里面存几千块。如果不是你两顿吃完了,我们至于这么落魄吗?你怎么不留个几万块?”
郎均博理直气壮地说:“我的钱包里只有信用卡,从来不带那么多现金。”
夏天末翻着白眼,停下来捶打着自己的腿。
郎均博也停下来,伸出只胳膊给她,“借你扶一下。”
夏天末微笑着冲他抛媚眼,“这个时候有风度的男士不是应该背着美丽的女孩上山吗?”
郎均博嘴角浮上一丝讥笑说:“你知足吧,别人我连胳膊都不借,再说你也不是什么美丽的女孩,你到底要不要我扶?”
夏天末笑嘻嘻地扑上去抱住他胳膊,“有总比没有好。”她像个秤砣一样,整个吊在郎均博的胳膊上。
郎均博嫌弃万分,“哎呀,你脸皮真厚。”嘴里这么说着,脸上却带着宠溺的微笑,任她撒野。
夏天末粉色的脸颊,沾了雾气的睫毛,在月光下像是镶了细细水钻一般闪闪发亮。郎均博从未有这种感觉,自己的心痒痒的软软的,好像一个会慢慢融化的巧克力。
4.来跟我一起要饭吧
一大早,郎均博就被夏天末叫起来。夏天末说,她要下山挣钱,郎均博这个导致她断粮的罪魁祸首,自然也要出力。
到了山下,夏天末找了个人最多的地方,郎均博不知道她卖的什么药,抱着手站在树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。
夏天末将从道观里拿来的吃面用的大瓷碗往前面一放,深吸一口气,便开始扯开嗓子叫。
郎均博被她尖利的声音吓得一哆嗦,原以为她在哭丧,仔细一听才知道她在唱歌。郎均博掏了掏耳朵,他从未见过有人唱得这么难听还好意思出来卖唱赚钱的。
所有行人都绕着他们走,没有人过来往这个碗里丢下半毛钱。
不远处有个衣衫破烂的乞丐走过来,将自己碗里的钱拿出两块,放在夏天末面前的碗里,低声说:“姑娘,你哭功倒是挺好,只是不该站着手舞足蹈,你应该跪着,这样就立刻有人给你钱了。还有,你穿得太好,脸上太白净。这样,你拜我为师,跟我一起要饭吧。”
郎均博终于撑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。
夏天末的脸红一阵,青一阵,终于咬牙捡起那两块钱递给郎均博。郎均博一边笑一边擦着眼角的眼泪。
夏天末跳起来,揪着他的领子,“别笑,你若是打电话要不到钱,就乖乖跟我一起要饭,解决我们今晚的吃饭问题。”
郎均博停了笑,低头看着她。夏天末凶巴巴的样子,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,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,不知道又拨动了他心里的哪一根弦,让他移不开眼,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很想低头尝尝那个小嘴的滋味。
夏天末恶狠狠地说:“喂,说你呢,别装傻。”
郎均博红了脸,慌张地移开眼睛,嘴里满不在乎地说:“小菜一碟。”
郎均博在公共电话亭里面拨通了电话,夏天末紧张地盯着他。接电话的人有的说自己在外面不方便,有的说老头子下死命令不准给郎均博钱,还有人说让郎均博买今天的报纸看看,总之郎均博就是一分钱也没有要到。
最后剩了五毛钱,郎均博恼羞成怒对夏天末说:“你打吧。”
夏天末左顾右盼,父亲死后,她再没有亲人了,前男友原本就是骗他,向他求救就是个笑话。
郎均博叹气,“难道你连一个能冲他要钱的人都没有么?”
夏天末红了脸,喏喏地说:“要你管!”
如果不是因为他,她怎么会沦落到家破人亡,被人骗情骗财,现在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的地步?她听从父亲的遗言,不要恨郎均博,这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。只是亲耳听郎均博说这些话,她心里还是不舒服。
5.这是你的强项
钱没有要到,郎均博只能按他方才说的,跟夏天末一起要饭。他拒绝跟夏天末一起唱歌,他说不要半小时就会有人报警,告他们影响市容,噪音扰民。他让夏天末看着,他怎么赚钱。
夏天末虽然有些不情愿,但是还是乖乖坐在一旁。
郎均博打开夏天末的MP3和借来的小音响,放起了悠扬的古乐,然后他闭气凝神,和着音乐开始打太极。
夏天末望着他发起呆来,平常学的时候,夏天末总是东张西望,赶鸟追松鼠,郎均博却很认真。按他的话说,既然来了,就好歹学点东西回去。如今他打起来真是有模有样,赏心悦目。
音乐结束,郎均博刚好收功。
周围忽然掌声雷动,夏天末如梦方醒,才发现他们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。围观的人中还有很多外国人,忙着用手机和照相机拍照。
大额小额的钱像雪片一样飘下来,那碗明显不够用。夏天末笑得合不拢嘴,他说的没错,赚钱果然是他的强项。
这一夜,郎均博明显收敛了许多,他只点了个大份的肉丝面。
夏天末偷笑,刚才她点了一下,足足有两千多块钱,足够他们吃两个月的面了。
旁边桌上放着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几个大字:朗天实业高层变换,钻石郎君被踢出局。文章大意是,郎尚德昨日在董事会上,忽然宣布撤销郎均博总裁职务,接替人选待定。
关于郎尚德和郎均博的不和传言,夏天末在朗天实业的时候就略有耳闻。据说郎均博父母在国外,对他少有问津,郎均博由爷爷郎尚德抚养长大。
郎均博担任总裁以来,手段毒辣,作风凌厉,让一向温和的郎尚德多有不满,屡次在董事会上批评他。可是因为商人一向用利润说话,郎均博每次都能拿出傲人的收益,让董事会其他人站在他这边,以至于郎尚德一直对他束手无策。
夏天末悄悄将报纸藏了起来,用眼角瞟着郎均博。
郎均博神色淡然,夏天末松了一口气。
夏天末要将钱存在饭店,郎均博却不肯,他说将钱存起来而不让钱生钱是最愚蠢的,他要大干一场,夏天末很好奇他所谓的大干一场是什么。
郎均博把山下各种材质的八卦钱全部买下,然后雇人将其中五十个用红线穿上做成小挂饰,拿到山顶卖。不到一个小时,五十个一抢而空。成本一块,郎均博卖二十块钱一个,赚了九百多。
夏天末兴奋得不得了,郎均博却拍卖起了剩下的一大堆八卦钱。旅游旺季转瞬即逝,商贩眼见着挂饰热销,山下的八卦钱售光无处补货,只能咬牙相互抬价跟郎均博买。那一堆八卦钱,一共个,郎均博卖了十万块。
夏天末看着桌上那整整一垛一百块的钞票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接着郎均博开始卖印着各种语言版本的道德经的竹器,比如扇子、竹简、灯笼。没等商贩反应过来,他买下了山脚的竹器加工厂。
夏天末叹为观止,不得不承认,郎均博果然是个赚钱的好手。
无聊时,郎均博会跟夏天末讲一些他实施的成功并购的过程。
夏天末有时候笑他吹牛,有时候骂他是奸商。
郎均博像个小孩子献宝一般,骄傲而快乐。只是夏天末骂过他之后,他会在夜里不由自主地反思。过去从未有时间停下来想这些,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回头。现在细想来,他的有些做法确实狠毒了些。
郎均博很少聊他小时候,即便是无意中提起,也是匆匆带过。他那寂寥的神色,让夏天末心疼万分。此时的郎均博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可怜,她红了眼眶,想把郎均博抱在怀里,跟他说:“我爱你,有我爱你,你莫伤心。”最后却忍住眼泪,跟他嬉皮笑脸撒泼耍赖,直到他露出笑脸。
朗天不时有不利于郎均博的消息传来,比如他的心腹都被冷藏,他曾并购的项目被重新审查,被查出过程合法不合情的并购案,朗天便会重新赔偿因为并购而被不公平对待的人。郎均博对这些充耳不闻,似乎很享受现在。
6.你这个奸商
夜里,郎均博豪爽地请夏天末吃大餐,喝酒。夏天末开心死了,敞开肚子吃喝。
忽然有个小女孩跑来,问他们要不要听她唱歌。郎均博还没来得及出声赶走她,她就开始唱了。她唱的《三只熊》曲不成曲调不成调,比夏天末好不到哪里去,夏天末却用筷子敲碗给她伴奏,乐得像个傻子。
月光下,凉凉的山风带走了小女孩的歌声,郎均博望着手舞足蹈的夏天末,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温柔,满是宠溺。
小女孩唱完,夏天末一个劲地冲他使眼色。郎均博不情愿地掏出钱,夏天末抢了一张一百的递给女孩,小女孩乐得一连鞠了几个躬。
夏天末将她搂在怀里问:“这么晚为什么不睡觉还跑出来,明天不用上学吗?”
小女孩瘪着嘴说,最近来了个奸商,把做小商贩的父亲的生意都抢了。她看父亲整日唉声叹气的,就想溜出来挣点钱,帮父亲分忧。
夏天末一脸羞愧,忽然跑到郎均博身边,对他“上下其手”。郎均博吓了一跳,一边躲一边问:“干什么?干什么?”
夏天末搜到了钱,一边反手抱着郎均博,不让他有机会抢回来,一边把钱一股脑地塞到了小女孩怀里,然后说:“快走快走。”
小女孩一溜烟地跑了。
郎均博哭笑不得,“你散钱的速度比我赚钱还快。”
夏天末难得严肃地说:“这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。”
郎均博沉默了,望着小女孩的身影若有所思。
夏天末喝得醉醺醺的,满大街乱窜,郎均博连拖带拽才把她弄到自己背上,背着她在夜色里上山。
夏天末趴在郎均博背上嘀咕:“诶,这是哪儿,是地球吗?你谁啊?”
郎均博哭笑不得,她的酒品一如既往的差。那天在饭店里,她就撒酒疯吓跑了他的客户,他搜遍了她全身上下,只找到一大叠名片,只能尝试着打电话到她的手机上。还好,她的手机忘在她租住的公寓里,室友给了他地址,他也是像今天这样背她回去的。
那是他第一次那样怜香惜玉,过去女人对于他,不过是玩物,他绝不和任何女人发生感情。在他看来,与其结婚生下孩子,如他父母一样不负责任,不如一辈子单身好了。而现在,他觉得,保护好她是他的责任,他看不得夏天末受一点委屈,有一点不高兴。
夏天末忽然伸手拧着他的耳朵,“你这个奸商,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?你知道你害死多少人么?”
郎均博原本就气喘吁吁,精疲力竭,被她一吓,索性一屁股坐在石阶上。
夏天末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郎均博吓了一跳,哄着她:“放心,我虽然不择手段却不曾伤天害理。再说,有些公司原本就有问题,即便我不收购吞并,倒闭也是迟早的事。我答应你以后尽量温和行事,好吧?”
夏天末抬头望着他,眼睛水汪汪的,在月光下像是一泓清泉,吸着鼻子问:“真的?”
郎均博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说:“真的。”
夏天末又开始哭,“怎么办?我觉得我爱上你了,我竟然爱上了你这个奸商,怎么办?”
郎均博愣了一下,接着心里一阵狂喜,他被她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,低头用嘴堵住那个烦人的小嘴。
夏天末立刻收了声,浑身瘫软,这是她的初吻,虽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郎均博夺去它,心里却满是欢喜和甜蜜。能被他吻着,真好。
她嘴里淡淡的酒味像是迷情的香水,让郎均博呼吸急促,脸颊绯红。郎均博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,与她额头相抵,“没关系,因为我也爱上了你。”
7.再见,不见
夏天末扶着头从房间出来。
在院子里扫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游回来的掌门,而不是郎均博。
夏天末忽然记起来,今日静修结束。
掌门告诉她,郎均博一大早走了,夏天末心里忽然不安起来,她胡乱收拾好行李便去追郎均博。
山路弯曲陡峭,她跌了好几跤,很狼狈。
在山脚终于追到正要上车的郎均博,夏天末上气不接下气地拉住他,“怎么不叫我?”
郎均博冷冷地摆脱她说:“合同已经结束了,夏小姐好手段。”
夏天末莫名其妙,又捉住他的胳膊,“你什么意思?”
郎均博咬牙切齿地说:“不用费力装了,我输了,任务完成,你满意了吧?我只恨,自己不该对你动了心,还欣喜万分以为自己遇见了唯一。”
郎均博冷漠的眼神像是一把刀,扎在夏天末的心上,痛得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,叫不出声。她只能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地看着渐渐消失的车子。昨夜的一切都像是早晨的雾一般不真实,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回到公司交差,夏天末一打开电脑就看见了这样一条消息:钻石王老五山中静修,漂亮小伴游原是间谍。
夏天末吃了一惊。
网上说,夏天末的父亲,在自己的小工厂被郎均博低价并购后郁郁而终,夏天末为了报复郎均博,进了朗天做文员,然后将朗天的一个并购计划,泄漏给朗天的对手广袤集团,造成朗天功亏一篑,损失惨重。
夏天末虽然被开除,但是因为泄漏的文件曝光了郎均博所使用的非常手段,导致了后来朗天对郎均博的彻查。为了配合彻查,夏天末受郎尚德重金聘请将郎均博困在山上。郎均博亲口讲述的以往并购经历也被夏天末录音,交回朗天作为审查依据。
网页上还配了她与广袤集团的总裁把酒言欢的照片,和她在山脚的饭店借用电脑将MP3上录音传出去的图,虽然模模糊糊,但是足以作为证据。
夏天末脑海里面浮现出郎尚德将一大堆钱放在她面前的情形,那时她只顾着数钱,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话里的深意,“你全程陪同,将他所有情况都记录下来报告我。”
她手脚冰凉,现在真是百口莫辩。
夏天末跑到朗天大楼,却被保安拦在了外面。她说她是来要债的,郎均博才放她上去。
郎均博漠然地坐在桌子后望着她。
夏天末原本想好了长篇大论的辩解词,现在看见了他,却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郎均博淡淡地说:“不要告诉我,第一次遇见你是天意。一个素不相识的喝醉了的人,竟然能偶然叫出我的名字!我没有那么傻。”
夏天末张着嘴,“那晚上送我回家的原来是你?”原来如此,难怪那天在办公室看见他的背影会觉得那么眼熟。
郎均博站起来走到她身边,捏着她的下巴,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气,“原来你的心计不输于我,都怪我被你迷惑了,竟然没有识破。不过,我不会再上当了。既然你这么恨我,我也厌恶满口谎言的你,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。”
夏天末心中凄凉,脸上却逼着自己笑着与他对视,说:“郎先生,你想多了,我来找你,只是来拿回你欠我的一万块。”
郎均博猛地将她推在办公桌上,俯身压住了她。夏天末死命地挣扎,郎均博却怒极反笑,“你不要牺牲一点什么就想从我这里把钱拿走?”
郎均博低头狠狠地吻着她,绝望而愤怒,似是想要夺走她所有呼吸。夏天末停止了挣扎想要抱住他,郎均博却猛地松开她直起身,拿出支票夹,写好撕下扔给在她身上,“走吧,我再不想见到你。”
夏天末死死咬住自己的唇,整理好衣服,然后拿起支票,昂首走了出去。她知道郎均博一定盯着她,她却不敢回头。她害怕自己一回头会没骨气地扑上去抱着他哭诉,她真的爱他,她从未骗过他。可是她仅存地自尊绝不允许她这么做。
郎均博死死攥住拳头,眼睛发红死死盯着她的背影。天知道他多想将她搂在怀里,只要她认个错,他就就可以不顾一切,哪怕是她回个头,都能看见他脸上的不舍,可惜她没有。
出了朗天,夏天末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。嘴里满是血腥,她咬破了自己的唇竟然没有察觉。
像是大病一场,在公寓里昏睡了两天之后,她辞掉了工作,离开了这座城市。
8.她就是有点傻
郎均博像是脱胎换骨,行事作风与过去完全不同,顺利完成了上次失败的并购。董事会上,郎均博认错态度出奇的好,他说:“这一次朗天的整顿及时而有必要,公司的信誉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郎尚德对于郎均博的转变很满意,所以在晚上的庆功宴上,正式将公司全权交给郎均博。
广袤集团的总裁,那个胖得像个桶的李先生有点醉了,正和人大声谈笑。
郎均博听闻这人好色,心中不齿,正要走开却听见李先生嘴里说到了夏天末,便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。
李先生说现在朗天和广袤合作了,有些事情也不用憋着了。他叫一个手下追求夏天末,等她上钩之后再要她把郎均博办公室的垃圾拿出来,夏天末没有丝毫怀疑照做了。
被朗天开除之后,夏天末开始做推销。李先生见她长得漂亮,便要手下假借介绍客户的名义带她到通城酒店。好不容易把她灌醉,还没来得及动手,她却趁李上厕所跑了。
李先生感叹着可惜,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郎均博皱起眉,捏紧了手里的酒杯。
“那女人什么都好,就是有时候有点犯傻。”
听见这句话,郎均博的手哆嗦起来,原来是这样。爷爷会找夏天末,纯粹是因为他在郎均博口袋里,看见了夏天末的名片,以为夏天末是郎均博认识的人。
其实夏天末不止是把郎均博诉说并购案例的话录了下来,她还录下了郎均博打鼾、吃面、唱歌等等所有声音。她果然敬业,敬业得有点傻。
而且郎均博给夏天末的支票,夏天末一直没有兑现。
9.你好,我们重新认识一下
在郎均博阴沉的目光注视下,夏天末的经理哆哆嗦嗦地重复一句话“她只说她要离开这里”。
所有关于夏天末的消息仅限于此,郎均博找不到夏天末,变得日益沉默,除了工作只有工作。
郎尚德实在看不下去了,对着郎均博吹胡子瞪眼,“你这没出息的小子,我送你去静修,想让你明白点事理,结果现在做事是明白了,女人方面还是不明白,看样子还要再把你关在道观里面两个月才行。”
郎均博忽然如梦方醒,连夜坐车回到道观。道长却说,夏天末从没有回去过。
朗均失望地拖着沉重的步伐下山时,天已经亮了,一路上很多小商贩在兜售他工厂的竹制品。在他的授意下,工厂的工人全部用了当地人,产品也只廉价地卖给当地商贩,利润全部用来资助当地的小学。
远处一个眼睛圆溜溜的女孩正一边唱着跑调的歌一边兜售纪念品。
郎均博的眼角酸涩得像要胀开,他站在那里看了她许久,才慢慢走过去,“夏天末。”
夏天末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,像个架子,浑身挂满竹器。风吹过竹器哗啦啦地响,像是悦耳的歌曲。
郎均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低声说:“我错怪你了,对不起。”
夏天末这时才放松了下来,她一把推开他,转头就走。
郎均博急切地追上去,死死抱住,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。
夏天末用手里的东西砸他,带着哭腔叫:“你这个假道士,你这个骗子,你说的话不算话。”
郎均博觉得此刻还是耍无赖比较好,所以他没有解释,直接低头用力吻住了她。
夏天末果然停止了挣扎,瘫软在他怀里。
周围的游客叫着笑着,拍着照,吹着口哨,原本寂静的山上忽然变得非常热闹。夏天末的脸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羞,红得像那一轮正缓缓升起的朝阳。
郎均博松开了她,含着泪笑了,“我说话算话,我爱你,永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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